华裔女星黄柳霜将登美国25分钱硬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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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国联邦铸币局(U.S. Mint)宣布成立「美国杰出女性铸币计划」(American Women Quarters Program),在2022年至2025年间,每年发行最多五款全新的25分钱硬币,以不同领域、族裔,兼具多元化背景的美国杰出女性头像为图案,第一年发行的硬币包括首位华裔美籍的好莱坞女星黄柳霜(Anna May Wong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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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裔女星黄柳霜将登美国25分钱硬币
黄柳霜头像硬币图案设计稿之一

黄柳霜:第一位惊艳好莱坞的性感女星

世界上第一位美籍华人好莱坞女星。

她曾被艺术家安迪 · 沃霍尔推崇为偶像,演艺成就比肩成龙、李小龙,她从默片时代崛起,跨越了有声片、电视剧、舞台剧以及广播剧,她的一生像一部充满悲剧色彩的短篇小说,悲情、绚烂,耐人寻味。

华裔女星黄柳霜将登美国25分钱硬币

01唐人街洗衣女到好莱坞明星

黄柳霜和电影的缘分还要从唐人街说起。

在当时美国人眼中,唐人街神秘不可理解且充满异国情调,很能满足西方人猎奇心理,所以早期的好莱坞电影往往会特地到唐人街取外景。每每此时,小Anna都会在家里帮父亲洗完衣服之余,前往街头的拍片现场凑热闹。14岁出演电影《红灯笼》,这成为她通往好莱坞的第一块敲门砖。

如果把热爱当作事业是生命的优待,那么,显然黄柳霜算,也不算。

当时的美国社会存在着强烈的种族偏见,华人女性的形象不是妓女就是女奴。作为第一个在好莱坞打拼的华人女星,黄柳霜承担着难以想象的巨大压力。

华裔女星黄柳霜将登美国25分钱硬币

细数黄柳霜饰演过的那些角色,大多让人悲伤愤恨,电影《海逝》(The Toll of the Sea中,黄柳霜扮演一名好心拯救白人青年的华人女子,为其怀孕生子,最后却惨遭抛弃,面对他和另一白人女子在一起的残酷现实。

在电影《巴格达窃贼》里,也是类似不讨好的角色,她被安排饰演一名蒙古女奴,她仍凭借卓越的演技,闪亮的皮肤,诱人的身姿,成为了西方世界对中国女人幻觉的最佳符号。让世界第一次见识到了东方式的销魂性感,一时间名声大噪。

她厌烦了千篇一律的丑化中国的的角色设定。默片时代结束,她离开美国,奔赴欧洲获得了更高的声誉。

02奔赴欧洲,荣获盛名

黄柳霜拥有极强的语言天赋,在欧洲旅居的 3 年时间里,黄柳霜不仅学会了英国上层社会的口音,德语和法语也说的非常流利,这也为她拓宽了电影事业的发展,角色更具可塑性。

在德国拍摄的影片《歌》给予黄柳霜前所未有的发挥空间。还有大家相对熟知的《唐人街繁华梦》,印有她剧照的明信片在全球广为发行。清汤挂面式的直发配猩红的嘴唇,高耸的颊骨被视为富有东方情调的现代女性的代表,一度霸占时尚杂志封面,成为潮流女性学习的范本。

后来,黄柳霜还出演《刀光剑影》《歌曲》《毕甘狄来》三大名片的机会。一时名震欧洲,成了电影界一时代的雄狮。

黄柳霜拥有极其前卫的营销观念,来到欧洲后,除了拍摄电影、与各国影迷的互动外,还主动过给各类报章杂志投稿,发表自己对于电影、戏剧、时尚、职业妇女等热点话题的看法,为东方女性的形象正名。

德国著名哲学家本杰明这么评价黄柳霜:一杯茶中的花蕾,渐渐绽放,充满月光,了无俗香。

03重回好莱坞和寻根之旅

随着美国人对中国的态度有所改善,3年后,受派拉蒙影业的邀请,黄柳霜重回了好莱坞。随后,第一次尝试舞台剧的百老汇的《On the Spot》大获成功,连《纽约时报》都称她为「不可思议的纯情玉女」。

华裔女星黄柳霜将登美国25分钱硬币

即便黄柳霜取得了如此瞩目的成就,但仍然备受歧视。

以第二女主角出演了电影《大饭店》,因为华裔身份,电影海报中既没放她照片也没她名字。争取《大地》中的角色,想让更多的美国人了解在遥远的东方,正在遭受的战火的故乡。可惜她没有得到这个角色,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白人凭借这个角色获得奥斯卡。

这一系列的打击,让黄柳霜有了寻根的想法。

或许,只有艺术家才能理解艺术家。回国后,她受到了影后胡蝶、京剧大师梅兰芳、顾维钧大使、林语堂博士等社会名流的热烈欢迎。

但这种艺术家之间的惺惺相惜不足以抵挡绝大多数手足同胞的中伤。

华裔女星黄柳霜将登美国25分钱硬币

黄柳霜造访香港时,一个愤怒的示威者对着她吼叫,说她是「给中国抹黑的傀儡」。听到这样的责难时,黄柳霜当时就脸涨得通红,眼噙泪水。没有人知道她内心的挣扎,他们只是像一个键盘侠将“骚浪贱”的屎盆子扣在她头上。

这是第一伤。

日本入侵中国,黄柳霜为之忧心,她把更多的精力投入社会运动,试图唤起美国对日本侵略战争的关注,参演爱国影片,在电影界的宴会、慈善机构的集会上多次发表演说,呼吁美国民众积极支持中国抗战,这些国人熟视无睹,并不领情。

这是第二伤。

宋美龄前往好莱坞宣传中国抗日,引发美国举国若狂的时候,被以过于骚浪贱侮辱了中国人的形象为由被摒弃在外。从此,那个想象中的故国,抛弃了她。

这是最致命的伤。直至1961年孤独一人在洛杉矶病逝。

黄柳霜的一生就像她的名字一般,充满浓厚的悲剧色彩:杨柳惟有在春光明媚处才会抽芽飘扬,可惜,她是经过霜打的杨柳,无论自身如何努力都难熬那个结满寒霜的隆冬。

可她仍不断打破束缚和歧视,努力诠释她作为一个个体而非符号的特殊性,即便别人眼里如此不堪,依旧活的优雅,有腔调。

她是第一位美籍华人好莱坞女星,只有她是。